一般工業(yè)企業(yè)普遍對如下幾個問題存在困惑：

? 存放揮發(fā)性有機廢液的危廢庫要不要安裝廢氣治理措施？

? 不處理就達標的廢氣要不要收集和處理？

? 環(huán)評或審批要求活性炭處理效率達90%是否合理？

? 安全讓通風、健康讓換氣、環(huán)保讓密閉，到底哪個姿勢才對？

…… 諸如此類的以上問題，因為一直沒有清晰明了的答案，對企業(yè)、環(huán)評單位、以及主管機構造成了一定困擾。從環(huán)境保護的角度，嚴格要求似乎沒有錯，但是從兼顧經濟與社會效益的角度，似乎又不妥。如上環(huán)境治理產生的環(huán)境效益到底有多大呢，這些要求是否強制呢？今天馬哥跟大家一起詳細討論一下這些問題。篇幅所限，今天重點討論第一個問題：廢庫該不該安裝廢氣治理措施，其它幾個問題文中會或多或少提及。

危廢庫加裝廢氣治理措施的主要依據來自兩個：

1. 大氣污染防治法第四十五條：產生含揮發(fā)性有機物廢氣的生產和服務活動，應當在密閉空間或者設備中進行，并按照規(guī)定安裝、使用污染防治設施；無法密閉的，應當采取措施減少廢氣排放。

2. 《危險廢物貯存污染控制標準》（GB 18597-2001）：6.2 危險廢物貯存設施(倉庫式)的設計原則6.2.2 必須有泄漏液體收集裝置、氣體導出口及氣體凈化裝置。7.9 氣體導出口排出的氣體經處理后，應滿足GB16297（大氣綜合排放標準）和GB14554（惡臭標準）的要求。

按照如上文件的要求，危廢庫似乎必須要安裝廢氣治理措施，是這樣嗎？

要回答這個問題，我們深度解讀一下這兩款要求：

一、深度解讀大氣污染防治法第四十五條

要想深入解讀該條款，需要認識和把握這四個關鍵詞：1.“產生”含揮發(fā)性有機物廢氣的，何謂“產生”？2.產生含揮發(fā)性有機物廢氣，何謂“揮發(fā)性有機物”；3.“密閉”空間或者設備，何謂“密閉”；4.密閉“空間”或者“設備”，何謂“空間”和“設備”？

首先，關于“產生”的定義：很顯然，產生意味著有VOCs的排放。密閉存放的情況顯然不屬于“產生”。有些密閉程度不夠好，但是濃度低于相關標準要求的，也不視為“產生”，比如敞開液面上方100mm處VOCs檢測濃度低于200umol/mol時；再比如設備與管線組件密封點處VOCs檢測濃度低于500umol/mol時【具體參見《揮發(fā)性有機物無組織排放控制標準》（GB37822-2019）相關要求】。

其次，關于“揮發(fā)性有機物”的定義。顯然，這是指具有一定揮發(fā)性的有機物。揮發(fā)性如何定？在上海按照《大氣污染物綜合排放標準》（DB31/933-2015），常溫下飽和蒸氣壓高于10Pa，沸點低于260攝氏度的才算（該標準適用于單質，對于混合物的定義參見《揮發(fā)性有機物無組織排放控制標準》（GB37822-2019））。

再次，關于“密閉空間或者設備”的定義：大氣污染防治法要求的“密閉”，針對的是涉及VOCs的設施設備，而不是作業(yè)場所和環(huán)境。安全、職業(yè)健康與環(huán)保三方面的法規(guī)對設備密閉方面的要求是完全統一和一致的，因為所有的風險管控核心都是兩個：避免危害物質泄漏，避免危害能量釋放。所以將有毒有害物質控制在“密閉”設備中是符合“本質安全”、“本質健康”與“本質環(huán)保”的管控要求的。暨：源頭控制是一切風險管控的根源。

一旦設備的密閉性不夠，或是技術所限不得不存在一定的開放作業(yè)，EHS三方面的法規(guī)要求也是一致的：在無法密閉的排放環(huán)節(jié)安裝廢氣收集措施。

但是對于作業(yè)環(huán)境的要求呢？既然有了源頭控制，以及捕集等過程控制，意味著污染物在作業(yè)環(huán)境中的濃度已經非常低，可以采取通風和換氣來保障作業(yè)人員的健康與安全。所以通風口不能視為排放口，其性質有本質的不同。此外，通風與換氣也有一定的安全作用，因為一旦設備泄漏，可避免易燃易爆氣體的累積。

顯然，對于危廢庫這類的作業(yè)場所，將揮發(fā)性有機液體密閉存放（置于密閉的容器中），便可從源頭上解決排放的問題。如此的情況下，還需要加裝廢氣收集和治理措施嗎？很顯然大氣污染防治法并沒有強制要求。因為揮發(fā)性有機廢液如果做到密閉存放，顯然不屬于“產生”揮發(fā)性有機廢氣的情形。另外，存放的物質如果不屬于法規(guī)標準管控的“揮發(fā)性有機物”，也不需要采取相關措施。

此外，危廢庫內屬于“靜止”狀態(tài)，揮發(fā)的有機氣體并不“流動”，且不是工藝中的持續(xù)排放源，加裝吸風裝置反而會加大揮發(fā)與排放，這將事與愿違。

另外，危廢庫一定要密閉嗎？其實只要存放的廢液做到密閉，危廢庫本身不應該強制密閉，因為基于安全的考慮，密閉會造成可燃氣體的累積，安全隱患很高。推薦的措施是安裝可燃和有毒氣體探測儀以及連鎖控制，在發(fā)生泄漏時啟動通風，強制通風。當然，這種設計主要是針對存放大量廢液，且泄漏后存在火災爆炸風險的危廢庫，所有電氣設施還要考慮防爆要求。這類危廢庫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危險化學品倉庫，其安全設計也應參考?；穾斓脑O計。

二、深度解讀危廢貯存標準中設置氣體導出口的要求

按照《危廢貯存標準》，6.2.2必須有泄漏液體收集裝置、氣體導出口及氣體凈化裝置。此處的“氣體導出口”是什么意思？標準沒有解釋。

查閱相關標準和規(guī)范，氣體導出口應該是個專業(yè)術語，而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廢氣收集措施。導出口主要針對和適用于“填埋場”，而不是其他。比如：《生活垃圾填埋場污染控制標準》（GB16889-2008）5.1 生活來及填埋場應包括下列主要設施：防滲襯層系統、------、填埋氣體導排系統。還有《危險廢物填埋污染控制標準》（GB18598—2001）（當前已被2019版替代）：6.11 填埋場設置排氣系統以排出填埋廢物中可能產生的氣體。

下圖是典型的氣體導出裝置的設計圖，主要應用在填埋場中，將易燃易爆氣體導出，消除潛在的火災爆炸等隱患。而對一般廢氣來說，通常的表述為采取有效的收集和治理措施，而不是“導出”的描述。

由此可見，《危險廢物貯存污染控制標準》（GB 18597-2001）其本意是針對可能存在易燃易爆有毒有害氣體聚集的情形，比如大量存放漆渣或是沾染VOCs很多的廢料等，可采取“導出”的方式消除風險，但標準并不是要求所有危廢貯存場所的廢氣都收集和處理，因為很多危廢庫可能還存放腐蝕、有毒、感染等其它不涉及VOCs的危廢。

另外，對于VOCs源頭密閉才是根本，只要密閉了，就不屬于產生VOCs排放的情形。危廢庫不分青紅皂白強制要求加裝治理措施的行為其實是舍本求末，本末倒置的。因為低濃度低排放量的VOCs從綜合環(huán)境效益角度，可能根本不值得治理（具體見第三節(jié)）。環(huán)境管理要從本源抓起，不能因為擔心源頭做不好，反而強制要求后端加措施，這樣的管理其社會成本巨大，而且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。源頭密閉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的企業(yè)，其后端措施能有效運行？

基于對“不利后果”的擔心就額外增加防范措施，并不符合科學管理的原則，后果思維應該讓位于風險思維。暨基于概率與可行性，基于社會、經濟和環(huán)保的綜合效益來思考，便會不失偏頗。（后果思維與風險思維的差異見馬哥說：事故時可以預防的嗎？——風險管控在于預防高風險事件還是嚴重后果事件）

可見，危廢貯存標準并非要求所有的危廢庫都要加裝廢氣收集和治理措施。

總體上危廢庫要不要設置廢氣收集和治理措施，法律法規(guī)和標準規(guī)范并沒有一刀切，其必要性要基于環(huán)境影響評價和風險評價的結論。如果環(huán)境影響不能接受，則需要安裝廢氣收集和治理措施。如果風險評價認為存在較大的安全隱患，則有必要采取泄漏檢測、強排風和防爆等要求。

另外探討一個有意思的問題：廢液袋裝存放后置于密閉的桶中，這個桶是否可視為一個滿足貯存標準的危廢貯存設施呢（防風、防雨、防曬、防滲均可滿足）？如果是，桶外危廢庫的具體形式是否可不必深究，不必密閉呢。比如說將這些桶存放在一個半開放的環(huán)境里，這樣既能滿足貯存要求，還可避免泄漏后可燃氣體的累積，是不是一個既滿足環(huán)保又滿足安全的有效措施呢？似乎有些500強的外企就是這么操作的。

三、基于持續(xù)消減的要求危廢庫是否需要加裝措施

根據以上分析，法規(guī)和標準并未強制要求危廢庫安裝廢氣治理措施。那從持續(xù)消減的角度，要求危廢庫增加末端治理措施是否合理呢？我們用數據來分析一下：

假設危廢庫存放各類揮發(fā)性有機廢液，存放溫度為25度，存放的有機廢液有四類，分別是：二甲苯、乙酸乙酯、丙酮與某納入標準管控的VOCs物質。假設危廢庫管理不善，密閉不夠，有開放式的液面暴露在空氣中。假設室內風速為0.01m/s（因為室內為靜風狀態(tài)），假設暴露的面積分三種情形：情形一為400cm2，即20cmx20cm的情形；情形二為100cm2，即10cmx10cm的情形；情形三位4cm2，即2cmx2cm的情形。存放時間為一天24小時，全年8000小時。

另外，對于標準管控的VOCs物質，假設其飽和蒸氣壓為10Pa，沸點260度（上海地方大氣綜排標準定義的VOCs物質），分子量設為150g/mol。

按照有害物質敞露存放時的揮發(fā)量計算，公示如下：

計算結果如下：

根據上表可知，在三種敞開液面情形下，標準管控VOCs物質全年的揮發(fā)量分別是1.59kg、0.4kg和0.02kg，根本不值得的治理。

即便揮發(fā)性如二甲苯，其全年的揮發(fā)量也只有148.8kg、37.2kg和1.49kg，并不值得的管控（某些地區(qū)變相豁免300kg/年的VOCs管控，如《廣東省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廳關于做好重點行業(yè)建設項目揮發(fā)性有機物總量指標管理工作的通知》（粵環(huán)發(fā)〔2019〕2號）要求：對VOCs排放量大于300公斤/年的新、改、擴建項目，進行總量替代）。

但是，開放式液面的面積對揮發(fā)量有很大影響，丙酮在400cm2下暴露一年，排放量可達3t左右。因此危廢庫的廢液必須要密閉存放。對于某些廢液存放量大且貯存不規(guī)范的，或是沾染VOCs廢液多且無法密閉的情形，采取有效的收集和治理措施是非常必要，因為其排放量也會很大。

如果敞開液面低于4cm2，即便揮發(fā)性高如丙酮，其年排放量也只有30kg，也不值得治理。

可見，基于持續(xù)消減的角度，不應該要求全部的危廢庫加裝廢氣治理措施，但對于管理不完善，密閉不好，VOCs排放量大的情形非常有必要。具體可基于環(huán)境影響評價，或是VOCs減排方案（一廠一策）等相關要求來判斷。

四、低濃度廢氣治理的“沉沒污染”

對于沒有“持續(xù)排放源”的危廢庫廢氣，如果采取廢氣治理，其綜合環(huán)境效益到底如何，是不是會產生沉沒污染呢？我們來測算一下。

假設危廢庫采用最普遍的活性炭治理措施，該措施產生的沉沒污染考慮如下幾個方面：

?    環(huán)保設施運營電耗與發(fā)電過程產生的“沉沒”污染

?    活性炭制造產生的“沉沒”污染

?    活性炭運輸和報廢產生的“沉沒”污染

?    環(huán)保設施所用鋼材制造過程產生的“沉沒”污染

?    環(huán)保設施運輸過程產生的“沉沒”污染

治理措施的處理能力，設計風量、功率能耗、所用鋼材重量等基本參數如下表：

注：鋼材厚度按照3mm

此外，為了考慮不同污染物之間的危害與換算，參考《中華人民共和國環(huán)境保護稅法》（2018年1月1日）中各類污染物的“污染當量值”。具體如下表：

根據上表，1kg SO2的污染等同于0.27/0.95 kg二甲苯，等同于25/0.27kg苯乙烯。本次計算以常用的二甲苯和苯乙烯為特征污染物進行綜合環(huán)境效益分析。

1. 電耗帶來的沉沒污染

根據2015年中國火電排放清單（HPEC）結果顯示,全國火電CO、VOCs、NOx、SO2、PM10平均排放績效值分別為1.06、0.03、0.32、0.39、0.08g/(kW?h)[1]，

注：假設環(huán)保設施運行一年8000小時，各類主要污染物換算為二甲苯和苯乙烯產生量。

[1]崔建升,屈加豹,伯鑫,常象宇,封雪,莫華,李時蓓,趙瑜,朱法華,任陣海.基于在線監(jiān)測的2015年中國火電排放清單[J].中國環(huán)境科學,2018,38(06):2062-2074.

2. 鋼材制造帶來的沉沒污染

根據寶鋼年產量200萬噸和排污許可證允許的大氣污染物排放量計算，生產1kg的碳鋼會排放0.15g顆粒物、0.0075g SO2、0.15g NOx、0.06g VOCs。

3. 活性炭制造、運輸與處置帶來的沉沒污染

根據2018年《活性炭工業(yè)污染物排放標準（征求意見稿）》（編制說明），2016年我國活性炭年產量65萬噸， SO2排放量4.43萬噸，NOx排放量0.99萬噸，每生產1kg活性炭會排放0.068kg SO2, ，0.015 kg NOx。

環(huán)保設施的運輸過程也會產生污染物，2017年中國的貨物公路平均運輸距離182公里，假定運輸距離為200公里，油耗為60kg/（萬t·km），NO2、SO2和煙塵的排放系數分別為52.2kg/t、4.02kg/t、12.2kg/t。

另外，根據某炭素公司環(huán)境影響評價報告書，每活化處理1kg活性炭會產生0.002kg SO2, 0.0023 kg NOx, 0.00018kg VOCs。

4.     計算結果匯總

活性炭廢氣治理措施運行一年產生的各類主要污染物排放總量如下：  

根據上表，處置200kg的VOCs，變相產生50kg左右的二甲苯，以及4563kg的苯乙烯?？梢?，處置那些低位環(huán)境危害的VOCs（如乙醇等），很可能出現“倒掛”現象，環(huán)保設施制造、運行和維護產生的沉沒污染可能高于處置的污染。

此外，活性炭的處理效率絕不可能高達90%（除非新換的活性炭，且在運營初期），吸附與脫附是個動態(tài)平衡過程，活性炭的處理效率達到70%已經是過高估計啦，一般按照50~60%的處理效率較為合適。

除了以上的“沉沒”污染之外，環(huán)保設施全生命周期的其它污染（如廢水、固廢、重金屬）等尚未計入，大量溫室氣體CO2的排放也未計入。企業(yè)的經濟投入、人工投入、設備檢維修與折舊等因素也未納入，對于低濃度低排放來說，綜合的環(huán)境效益與社會效益可能是負值。

全國范圍內，因為治理而產生的沉沒污染不容小覷，低濃度低危害廢氣“過度治理”帶來的后果可能已經非常嚴重，能耗居高不下或有這方面的原因，這一領域需要開展綜合與系統的研究。

根據以上的初步研究，對于不同危害、不同種類的廢氣確實應該有不同的治理目標和管控要求，某些環(huán)境危害小的物質應該豁免管控。

需要特別說明的是，苯乙烯的環(huán)境危害雖然不大，但它屬于惡臭物質，對人群感官刺激較大，其管控主要根據惡臭污染物相關排放標準。

此外，建議對低濃度廢氣采取分類和分地域管理。對于環(huán)境容量大，環(huán)境質量好的區(qū)域，比如海南等，只要達標排放便可，可不要求持續(xù)消減。對于環(huán)境容量低，或是環(huán)境質量已經無法滿足達標的區(qū)域，必須要展開持續(xù)消減，但應對持續(xù)消減設置“門檻”。比如排放濃度低于排放標準30%的情形，可不要求進一步消減；排放濃度在標準的30%~60%之間的，開展科學評估，確定是否需要進一步治理；排放濃度在排放標準60%以上的，可采取進一步的污染物消減措施。

五、VOCs可不收集和治理的情形

根據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部《重點行業(yè)揮發(fā)性有機物綜合治理方案》（環(huán)大氣〔2019〕53號）：企業(yè)采取符合國家有關低VOCs含量產品規(guī)定的涂料、油墨、膠黏劑等，排放濃度穩(wěn)定達標且排放速率、排放績效滿足相關規(guī)定的，相應生產工序可不要求建設末端治理設施。使用的原輔材料VOCs含量（質量比）低于10%的工序，可不要求采取無組織排放收集措施。

該規(guī)定有兩方面的要求：首先原輔材料應是符合國家有關低VOCs含量產品規(guī)定的涂料、油墨、膠黏劑等；其次是排放濃度穩(wěn)定達標且排放速率、排放績效滿足相關規(guī)定，兩方面都符合要求的生產工序，可不要求建設收集與末端治理設施。

另外，原輔材料VOCs含量（質量比）低于10%的工序，也不要求采取無組織排放收集措施。

六、為何要進行無組織排放管控

之所以制定無組織排放控制標準，意圖就是控制某些污染物在廠區(qū)內與廠界處的濃度，以判斷對外環(huán)境的影響是否可以接受。畢竟有些廢氣無法做到100%的收集和處理，通過無組織排放口的監(jiān)控來限定其對外環(huán)境的影響是非常合理的。如果不管控廠界和廠區(qū)內的無組織排放，企業(yè)可能會人為的減少廢氣的捕集率來確保排氣筒濃度達標，所以企業(yè)的有組織排放與無組織排放都要監(jiān)控。（什么是無組織排放，請見馬哥說：如何規(guī)避“無組織排放”法規(guī)風險？——無組織排放的準確定義與管控要求）

只要做到無組織排放滿足管控要求，言外之意某些不可避免的無組織排到行為是可以接受的。畢竟受科學技術水平所限，以及經濟、社會與環(huán)境效益的綜合平衡與制約，要求100%的收集效率是不科學的，過高的收集效率意味著過高的能耗，且進氣濃度被大大稀釋，可能不利于后道的治理。

對于廢氣治理，多少的捕集率才是最科學最合理的呢？期待有行業(yè)人士給出專業(yè)分析。

七、主要結論

1.危廢庫中廢液的源頭密閉是“本”，后端加措施是“末”，企業(yè)的環(huán)境管理切莫本末倒置；

2.環(huán)保、健康與安全在設備密閉方面的要求是一致的，這也是唯一正確的“姿勢”：避免危害物質泄漏與逸散，是EHS統一的要求；

3. 使用低VOCs含量原輔材料是最大的減排、最大的環(huán)保；

4.基于持續(xù)消減的角度，只有對于危害大，且源頭密閉不到位的情形下，危廢庫末端才值得安裝治理措施；

5.環(huán)保措施的生產制造和運行維護會產生“沉沒污染”，環(huán)境效益與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綜合平衡需要科學論斷；

6. “節(jié)能”與“減排”需要平衡，追求綜合的環(huán)境效益才能有效創(chuàng)造社會價值、促進生態(tài)文明建設。

7.對于不同危害、不同種類的廢氣確實應該有不同的治理目標和管控要求，某些環(huán)境危害小的物質應該豁免管控；

8.不同環(huán)境本底的情況應該有不同的持續(xù)消減要求，對于持續(xù)消減的比例和基準建議設定限值，以避免過度治理現象的發(fā)生。

其它行業(yè)或其它低濃度低排放的情形，是否值得治理呢？對于不同危害的廢氣，多少的捕集率才是最科學最合理的呢？尚待進一步研究。歡迎專業(yè)人士投稿“馬哥說”討論！

最后感慨一下：以上的分析內容如果寫到環(huán)評里并給出結論和建議，應該是非常好的。但是這些內容卻不是環(huán)評導則所要求的，以致于無法下筆。嚴格按導則編制報告，已成為行業(yè)共識，哪怕是不符合科學常識的內容。導則到底是幫了環(huán)評，還是害了環(huán)評？亦或是行業(yè)人士誤解了導則的本意？環(huán)評制度的改革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(fā)！（環(huán)評改革的觀點見馬哥說：環(huán)評何去何從？——為環(huán)評改革諫言）

致謝：

感謝益馳思的資深顧問趙慧娟女士與韓冰同學、王穎同學的數據預測與計算，以及環(huán)保工程專家周益先生提供的環(huán)保設施參數。